亙古清塵,相許千年

idyoyo

2013年05月13日 16:02


平林渡在晚陽中,置人仿佛另立雲天,雲霞燦燦仿佛是似淩空的垂簾,青煙屢屢猶若丹山的披風。我不知道這是人間仙境,還是天上人間。

——題記文
我曾三次去武夷,第一次是九月深秋,第二次是二月春分,桃花正開時,第三次是初夏。記得第二次是我和我妻子在武夷小桃源逗留最久的半個月,每天遊興未盡,在此餐風望景好不愜意。

一天旁晚偶爾彌留於平林渡口,彌留之際,恰逢九曲溪上遊有一艄公撐來一竹排,招呼之餘,排靠了岸,於是我和我妻子坐上了竹排。從平林渡坐竹筏漂漂而下,但見折疊的紅岩屏障一次又一次擋住了九曲溪的出處,然而峰回路轉,又是一望平川,一段風景。

艄公一邊撐著竹排,一邊喃喃自語地講著一曲又一曲的傳說,我似乎在聽不在聽的打點著兩岸風光。

竹排漂漂,時而平穩,可感受一川平湖的平靜;時而灘浪漩洄,浪花撞上竹排,更覺驚心動魄。竹排飄過一曲又一曲,可謂是折折平川,頁頁翻新。

來到二曲溪畔,艄公說到點了,於是我和妻子下了竹排,跨上溪畔,此時正是黃昏時候,雲雀歸林,紅霞漫天。

目送艄公遠去的背影,我夫妻倆卻滯留在二曲溪畔,不覺凝眸尋望去,但見玉女峰悠悠玉立默默無言,嫋嫋亭亭臨風獨秀,風姿卓越,神態悠然。雲霧舒卷仿佛是她飄灑的長發,青煙繞繚正如衣袖牽風。

望她那臨風無語之狀,想是由來已久的緘默,造就了她的含蓄,由來已久的清寧,涵養了她的淡定。

好多年後,我依然懷想,又是一個春天,我第三次來到武夷山,還是在這樣的春晚,站在二曲溪畔,望著雲霧纏繞的玉女峰,心有些迷茫——凝望中,不由有些恍恍惚惚,好像看見的是一位仙妃臨凡。

於是我心飄飄若筆,撕下一片雲霞為箋,寫下這篇文:

——當春天來到你的身邊,當紫墨青紗晾上你的披肩,當映山紅盛開在你的胸前,你那顧盼幾分的神情依然把美麗灑給人間。

當黃昏一次次將你擁攬在雲霧裏,那濛濛的倩影,隱隱的英姿,仿若拂曉破水清蓮;當晚陽的一抹餘霞染暈了你清瘦的臉,你似乎有些靦腆,你悄悄托起星空這把傘,讓閃爍的光芒輕輕把你遮掩。

晚風在微微嘶鳴,九曲溪在為你起舞,那顆千年為你守殘缺了的心,變成了月痕,一直彌留在隔岸的大王峰。武夷宮默默地等你歸來,可由你清夢一枕。可你遲遲地滯留在二曲溪畔,天長地久一直與曲水流連。

流連大王峰那懷為你綿綿無期的守候;流連九曲溪上一竿竹筏上的歌;流連人間那些投向你親昵的眼神;流連溪水潺潺那水色如鏡的清澄,流連松濤湧動、幽篁清吟如歌如曲天籟之聲;流連山花香、芳草綠一年又一年的春天。

你說你懷著三十三天界之亙古清塵,相許千年。有誰知道這是你對夷山的一片情緣。

我想你是從情根峰下走來,彌留在閩越青山之間,由來夢落一方,投影浴香潭淵,原因為你對曲水深情的獨鐘垂眷。

你有你的夙願,只要星空未變,山川未陷,此去經年,依相永遠。

夜在深、星在沉……

我黙立於玉女峰下,每呼出的氣息化成詩語。每移動的一步聯成依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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